姜骨

ginger for freedom

春棠【25】

春棠

写在之前:

这是一篇非常个人向的文,点开发现不喜欢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看下去。朝代时间地理位置人文风俗都是借鉴各朝各代以后瞎编的,人物关系十有八九根据姓氏来定,所以会出现陈坤是陈飞宇他爸这种诡异的父子关系,文中西皮是作者凭喜好自己搭配出来的,可能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主线是磊昊,以剧情为主,推进慢热,更新随缘,每一章开始都会放上人物人设图,方便大家带入,侵删。

以上都没有问题的话,请继续往下看。



小狐狸:求放过!


【25】

沅棠郡主的车早就停在宫门外边,只等刘昊然到了一块儿进去。故而车一停,刘昊然便自觉的下来走到他姐姐的车边,伸出胳膊来静等,没一会儿车帘子从里面打起来,沅棠郡主刘亦菲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刘昊然麂子皮的护臂上,借力走下车来。

“好久不见姐姐了。”刘昊然笑着说。

 

“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白龙了。”沅棠郡主也含着三分笑意的点头,微微整理衣裙,依旧是扶着刘昊然的手走,不咸不淡的说道:“听逍遥哥哥说你前几日上朝去了,很有祖父的风范。”

“逍遥哥哥夸张了,不过是皇帝表兄有公事嘱咐,我不敢不小心罢了。”刘昊然亦不咸不淡的答道。“也不必太过谦虚了,”刘亦菲侧脸看他,“逍遥哥哥说你对他多有维护,想着要谢你,只是如今形式少不得闭门不出,朝政上的事情,我从不过问,他也很少提,想来是什么严重要紧的事情麻烦你了。”

“姐姐怎么这么客气?”刘昊然笑道:“姐姐姐夫的事情,自然也是白龙的事情。”

刘亦菲也不戳破他,只说“谢”便带过去了:“我只想着倒是还没问你春猎的伤势要不要紧。”

“不碍什么事情。”刘昊然顺着刘亦菲的话说,没几步就到九华殿前了。

 

按理来说,刘家人丁不旺,长姐弱弟更应亲密才是,为何这姐弟之间反而淡淡的?

这个中有些缘故,一来是因为年差颇大,二来武都公主生育刘亦菲之后一直再无所出,所以将刘亦菲假充男儿教养,以解膝下荒凉,谁知后来意外又有了刘昊然,燕云上下喜的无可无不可,难免就有些厚此薄彼,三则是燕云世子刘烨曾带着刘昊然前往边陲小住几年,刘亦菲留在京中选看人家,姐弟不曾有同行同住的时光,另一便是刘亦菲看弟弟私下情态,总觉得非正道上之人,性格怪癖而不外露,喜怒哀乐均与他人不同,便一直心下留意,只是这多年来刘昊然行事从未有大错,内外都讨人喜欢,这才按下一点多疑之心,故而姐弟之间情分不过尽情理,反而比寻常人家生分。

 

宫门口的内侍显然等候已久,见他们姐弟两个过来,一溜烟小跑着进去汇报,又有人上来替姐弟二人指引。

虽说是小周后召沅棠郡主进宫说话,实则是家宴,和上次摆在懿欢殿单请刘昊然的小宴规格还是有区别的,皇帝与皇后共用一张大案,其余诸皇子王爷每人一张小案,俱按照位次摆好。刘亦菲的位次设在公主一侧靠近小周后,前侧是赵婉仪所出的华裳、清河两位公主;刘昊然的位子本来一直是位于太子身后,且次于尊王爷,这一回不知为何挪到了外侧,更靠近宁弈皇帝,倒是和刘亦菲的位子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对称。

刘昊然眼皮一跳,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太对,只能硬着头皮先坐下,用眼神问陈飞宇。陈飞宇微微摇摇头,明显也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

“朕忙于政务,家宴倒是许久没有办过了。”宁弈皇帝见人齐了,一如既往慵懒的笑起来,“想来皇叔也不能挑剔朕躲懒了吧?”

陈道明沉声答了,他本不是多话之人,何况在子侄之中素来有威望,也顾忌大家因他而不敢说笑。

宁弈皇帝便自己斟了一杯,饮尽,算是开宴。

清河公主最是坐不住的,探过身来拉着刘亦菲说话,华裳公主略微大几岁,快出阁了,性子也没多沉稳,贵女们围坐一团。

刘昊然微微朝皇帝远一点的方向挪动,和陈飞宇聊起来:“今日古将军杨节度使出城,你也不派个家臣来送送,即使心里不满意,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,我远远的倒是看见二殿下和五殿下的仪仗。”

陈飞宇不要人服侍,也自己动起手来,斟了一杯蜜酒,顺手给刘昊然的杯子也满上,嘴里的话却是答非所问:“表叔最近和抚南的吴小将军走的很近。”

“一块儿公干,总不能和陌生人一样,”刘昊然尝了一口酒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父皇似乎对抚南吴家不是很满意呢。”陈飞宇也喝,钱塘贡上来的梨花春,气味香,味道淡,不注意容易喝多了,只又要了两杯便不喝。

 

“殿下也未免太小心了。”刘昊然失笑,“即便不看吴家的面子,杨家的面子也不要?——也对,杨节度使应该私下向殿下辞行过了,倒是我多问了。”

“……”陈飞宇懒得理他的揶揄,心下多少有点责怪他不识好意,杨家自然是来辞行过,连带着明里暗里的讥讽刘昊然,陈飞宇这几日没少为这个烦心,而这个罪魁祸首没事人似的。

刘昊然忖度他脸色,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,机锋一转就朝着礼部的事务上去了:“朝贡的单子已经送上去了,鸿胪寺那儿大约都已经预备下,殿下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
陈飞宇刚准备说点冷淡的话气刘昊然,不想宁弈皇帝突然插进这谈话里面:“你俩说什么玩笑呢?”

 

“说礼部的单子。”刘昊然恭谨回答道,不像以往那般随意。

“如今礼部的事务还忙么?”陈坤听了只一笑,命人把自己面前的酒端到太子的案上去,有让陈飞宇坐的靠近些。

“不大忙,”刘昊然拿不住皇帝的意思,“如今还是盐科的事务跑的多。”

“别是又偷懒吧?”陈坤打趣他:“前几日看你上朝,朕很欣慰,老侯爷百年,你时常闷在府邸里面,疏于管教,朕想着要给你历练,只是总忙的记不得,现在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,你领了去做吧。”

“可是盐科的案子还没查完,”刘昊然心下“咯噔”,料想不好,只是不好直接回绝,想着要说些什么打消皇帝的念头。

“盐科事务,你只不过走个过场,主要的还是让安之去做,这资历也自然算是他的。”宁弈皇帝不等他辩解:“朕想着要你往南方官场走一趟,悄悄的。”

“啊?”饶是刘昊然自打出生以来的这十九年没少和宁弈皇帝绕弯子,有时候也实在是没办法理解宁弈皇帝的脑回路:“南方事务,我一窍不通啊?”

 

看着刘昊然一脸茫然的样子,皇帝心情大好:“正是你不懂,才要去学。去看看我大雍官场的人心险恶,也替朕正一正风气。”

“是因为臣和中郎将走的太近了么?”比起朝堂之上,刘昊然知道陈坤在私下不会介意这一点逾距,也不怎么顾忌的直说出来。

“大用大防,”宁弈皇帝这话不是说给刘昊然听的,他的眼神落在太子陈飞宇的身上,“朕要用吴家,就要防吴家。”

“只是我如今和中郎将共事,若是贸然往南方去了,岂不是打草惊蛇。”刘昊然低头想了想。

“这个不用白龙担心,想来过不了多久中郎将就会自请回南的。”宁弈皇帝道,只是这话落进太子的耳朵里面就生出别的意思来了:“这不是放虎归山么?”

宁弈皇帝笑道:“所以白龙要记住了,这次去南国,是白龙带着中郎将,而不是中郎将带着白龙。等事情办完以后,还要把人给带回京都来,明白么?”

 

刘昊然听得此话,估摸着有什么隐情,只是不好问也不好揣测,只能应下:“表哥是想为难白龙,白龙又有什么办法呢?”

宁弈皇帝笑道:“白龙如今十九岁,朕还记得你父亲十九岁的时候已经自请去边陲抗击匈奴了。”

刘昊然无法:“白龙知道了。”

“名册晚上给你送去,”宁弈皇帝道:“那边灵儿看你好几回了,你们姐弟许久没见,应该多说说话,你这就过去吧。”

 

等刘昊然起身往沅棠郡主那边去了,陈飞宇才看向他的父皇道:“儿臣原以为父亲教导儿臣的是‘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’。”

“‘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’是说给臣民听的,更何况疑和防本就不一样。”陈坤敛去笑容,眉目下沉,露出陈家一贯有的阴郁来:“不疑是不疑他的才华本事,而防是防人心的莫测。”

“儿臣还以为表叔是不在此列的。”陈飞宇为刘昊然辩驳一句,换得皇帝居高临下的半声叹息:“正是因为你如此态度,我才更要敲打他,君臣有别。”

“儿臣不懂。”

“白龙除了是白龙之外,他还是燕云侯,是燕云万户的主人,更不用说刘家在漠北的威名,他天生下来就是皇家要防的对象。”宁弈皇帝面带微笑的对着几位老王爷举杯:“不仅仅是白龙,日后还有你的亲生兄弟姐妹,乃至于孩子,都是你要防的人。”

“你要记住了,为君的人只有一个,而君主是绝对不会犯错的,错的只有臣民,你得时刻小心着,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松懈,明白么?”

“儿臣明白。”

 

这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,那边吴磊将古天乐一行人送出城外,折回来找刘昊然被告知刘昊然往宫里去了,就自己先回梁国府上的小院子。

虽然当初上京带的人本就不多,但是古天乐一走,难免屋子就更为空旷了,梁国府是好客人家,拨了一批下人过来,免得看上去冷落了。吴磊自觉地用不上这么多人,也不喜欢这种一举一动被人注视着的感觉,只留下几个基础得用的,其余的都遣了回去,自个儿也换了衣服亲自去谢过。

回到小院里还没喝上热茶,又有人来报,说是魏副官进来了,吴磊忙放下杯子。

魏副官大吴磊小十岁,只因为相貌上显小,和吴磊并排一站,感觉没差几岁,如今跟着古天乐做副官也做到正四品上的武将了,这是正经的功勋,和吴磊赖托祖宗荫庇领的衔名儿是不一类的,问起来总是憨憨一笑,说是家父名字取得好,叫做大勋,正是世代功勋的含义。

“勋哥等久了吧!”吴磊让座,魏大勋没推辞的坐了,原本跟着古天乐赶回南边去趁乱立功说不定能混上个从三品,这会儿自愿留在这边上照看吴磊也是应古天乐的情,也是平日里和吴磊好的意思。

“也还好,吃口茶的功夫。”魏大勋笑道:“倒是飞流忙来忙去一个上午,肩上的伤药该换了。”

吴磊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,忙让人取了药来自去里间换,魏大勋拿了个脆生的桃子咬着跟进去:“这都多热的天了,你怎么还穿夹的?老闷着伤口不见好,难道不痒的么?”又仔细一看:“新作的衣裳?好精细的绣工。”

吴磊笑着说:“别人送的,总怕弄脏了。”

魏大勋听着话里有话的,立刻笑道:“是哪家姑娘的绣活?听古叔说你也是有婚约的人,是宋家小姐的活计不成?”

 

这话吴磊不爱听:“别嚼人家姑娘的舌,都是没影子的事情。”他肩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,结了一道厚厚的痂,铺上药粉用绷带缠好,仍旧把衣服一层一层拉上,大腿到臀部的青紫早已经消下去,这会儿也不用抹什么药了,“说正经的,勋哥上回我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
吴磊在秦昊落脚之处和人交过手之后,东奔西跑的没得空自己细查,托魏大勋帮忙,也是企图找一个突破口。

魏大勋把桃核一扔拍拍手道:“有些眉目,按照你说的样式,我查遍了整个京都,在城北的车行找着了,问了伙计查了帐,说是一个耿小青的青年男子要的车,南方口音,车夫是自己带来的。京都姓耿的人家一共是六百一十三户,并没有叫耿小青的,有两个叫做耿青的,一个是个七十几岁的大爷,另一个还不到十岁,估计是化名,已经让人往江湖打听去了,大概明后天应该有消息。”

吴磊听完点头道:“那就再等等——马车出来往哪边去了?”

“伙计说是往北去的。”魏大勋答道。

“杨家的宅邸是在城南,”吴磊抵着下巴思索:“也保不准是障眼法,勋哥,再帮着查一下城北住着哪些勋贵。”

“好嘞。”魏大勋应下来,转念一想又笑道:“你和燕云侯共事,这些东西让他说给你不是更方便么?”

吴磊摇头:“昊盐虽然熟悉,只是京中勋贵难免沾亲带故的不好说,不如自己查来的清楚,也不至于偏颇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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